仙途漫漫且徐行_第四十回滿眼蓬蒿共一丘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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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十回滿眼蓬蒿共一丘 (第2/2页)

逐渐消散。

    「谢??谢??」

    瀟月点头:「诵毕,稽首天尊,奉辞而退。」

    土丘仍是土丘,但坟上阴寒却已消散,凌风收拾着法坛,好奇道:「世上有神?」

    瀟月抓起一块圆石,挥剑削成墓碑:「神仙神仙,我等既是仙,岂能无神?」

    「我等能修仙成神?」

    瀟月伸指,在石碑上书写刻字,立于坟前:「登顶五门,便是化神。」

    凌风手抖,差点摔了酒杯:「五门?有这境界?」

    瀟月挥袖,扫落碑上碎屑:「炼气、筑基、金丹、元婴、化神,自是有的。」

    倒抽口气的凌风,嚥下唾沫:「化神便是成了神仙?」

    「虽不中,亦不远矣。」

    「但??」凌风将器物都收回竹囊,犹豫道:「如此神仙,都在哪呢?」

    瀟月不答,仰头望天。

    「天上吗?」凌风再问:「居士大仙之境,已有飞天遁地之能,那登顶神仙,岂不能搬山倒海?如此威能,为何不管管这世上的苦难?」

    瀟月看着凌风的双眼,那张逐渐成熟冒鬚的俊面,将英气收敛许多。

    「你可救过遭灰狼追咬的白兔?」瀟月续问:「可管过强佔鹊巢之鳩?可理过雨水淹没之蚁?」

    凌风苦笑摇头,将竹囊背好,站起身,看着碑上文字开口:「若居士能登顶,定会让这世间少些仇恨纷扰吧?」

    瀟月收回灵剑,双手负于身后,朝北而行。

    「眾生皆苦,莫说凡夫苦,神仙亦苦,只是你不知而已。」

    「神仙也苦?」

    「当然。」

    凌风不解,跟上瀟月步伐,追问:「如此便各自扫门前雪吗?」

    「渡人先渡己。」瀟月昂首:「若有馀力,再管他家瓦上霜。」

    「那??救缺一刀是渡己,还是瓦上霜?」

    「渡己。」

    凌风瞪眼,诧异,继续追问,只是那问,又会生出更多疑惑,而眾多疑惑,又岂都是那么好解的?倒头来,问答问答,不过是说服自己之理罢了。

    影渐低,声渐远。

    只剩石碑迎风挺立,上头力劲万千之字刻着:

    『士为知己者死』

    剑有剑塚,刀有刀碑。

    天刀门立碑无数,真要数,约莫是三万六千七百二十三。

    若魁首殞于郢,则会是三万六千七百二十四。

    长刀入土柄掛铁,铁片刻名是同门,铜铁青光闪闪,刀阵碑林霍霍。百刀碑插立坞堡后方,坞前两侧有哨塔围护,左右还有卫楼巩立,右后方是铁墙军的军备輜重营寨,左后方则是军械鎧甲圆楼。

    天刀门立于坞堡,向后固守铁墙军后营,向前则能驰援一线三城,共挡每年兽潮。

    一线三城,由北而南为巨闕、铁岩、赤嵌,三城共组首道防线,线后散落数十坞堡,平时务农垦田,乱时聚于堡内防卫,再后由五城连成二线,二线再后,拦江断土,江唤『旨綬』,过江便是大楚腹地。

    坞堡名唤永立,四角均有箭塔,塔楼间还有哨站戍守,堡内三院七房,天刀门居主院,匠户落左院,农眷住右院,七房分有武寝食浣厨浴厕。

    「左卫!」

    「何事?如此慌慌张张?」

    「解忧阁来信。」

    少女背刀入院,过门而直奔前庭,手举信件高呼。

    赤膊上身的精壮青年,刀捲沙尘,见人洩劲回刀两转,气歇而汗蒸如雾。

    「左卫练完了?」少女景仰的看着收刀青年,把信递给一旁的老管家:「晏叔公,此信刚由驛站转来。」

    「静气。」晏叔公点了一句,接信开封:「唔??笔跡不是阁主的??呃??什么!」

    看着晏叔公目瞪口呆,连信纸都拿不稳的模样,少女低声翘嘴道:「静气。」

    晏叔公没管少女,走进庭院石砖空地,把信递给青年,惶惶道:「阁主与坊主同归于尽??魁首被压于郢城捆魔牢。」

    青年瞪眼,甩刀,刀飞直插院柱,颤抖摇晃,摊信过目。

    青年飞速看完,从齿中咬声:「楼主。」

    「左卫??」晏叔公担忧道。

    「嗯??」左卫抬头,将信揉成一团,看着晏叔与少女,右嘴角上拉,扯出狂癲之气:「没什么,不过就是楼主、将军、仙帝,我天刀门,向来都只有两个字??」

    「管他娘的砍死他!」

    少女面覷,嘀咕:「七字??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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